打了。”
巨型鹿角，剑气丛扫。方相一现出本体，鹿角、人面，兽身。
鹿角杈桠横生，枝节盘错，转侧变幻。
他化为人身的时候，就整一健气阳光少年。
他以本体现身的时候，同样很符合人族的审美。
然而他的对手，长得就很抽象，毫无美感不说，越看越渗人。
黑皮、赤目、大耳，长臂、赤爪。
它像是一滩腥臭粘稠的，不定形液体，能像水一样改变自身的形状。
这种纯血生灵名为罔象。
同样出身西陵兽山，却是他们守护者一脉天生的死敌。
才摆脱罔象的纠缠，方相一就想到一道透过层层雾霭从模糊到清晰的身影。
对方用了某种身法，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前行，落在他眼中，才会有这种错觉感。
一个人族少年，身材修长，被一层神圣光辉笼罩，黑发披散，天纵神资，宛若神王降世。
“兄弟，是你？”
三目相对，石毅有着愕然，他没有想到会在天骨禁区遇到方相一。
“先把兵器还我。”
方相一化为一名金眸少年，多出的一对眼睛隐于血肉中。
人类形态用久了，便学会了一种名为羞耻感的东西。
以本体形态的样子站在石毅面前，他总觉得怪怪的。
毕竟他是兽类，有些体征光靠皮毛是遮不住的。
晃来晃去，多少有些羞人。
“你早不来，我都快忘了这事了。”
虚神界，一人一兽初相见，那时候石毅还只是个小娃娃。
看着眼前这个身穿玄朱衣裳的俊朗青年，石毅笑了笑。
镇墓兽。
方相一的出身他很早之前就查到了。
一戈一盾入手，方相一抚摸着自己的宝具，同样有些感慨和缅怀。
他上下时间打量着石毅，若不是那对眸子和气质，他很难将眼前这个人和记忆里的石毅对应起来。
时间这种概念对于他们这些纯血生灵而言，淡薄得厉害，但对于人族这样的短生种，几年几十年，生老病死，也许就是他们的一生。
“九洞天了没有？”
“嗯呢。”
不管是谁问，都是九洞天。
虽然十洞天也不算是什么必须隐藏的秘密。但石毅仍然想把十洞天留给石昊当作一个惊喜。
“需要帮忙吗？”石毅看到了追来的罔象。
“不要拖我后腿。”
罔象身上有一颗玄珠，那是一件极为厉害的上古法器，可以让他的神通取之不竭用之不尽。
方相一自认是吃了没有兵器的亏。如今战戈和盾都回到了他的手中，那就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。
他转身杀回，迎战他们守护者一脉的宿敌。
罔象的宝术跟水有关，还能制造大规模的幻术。
自从石毅的修为进境跟得上他的符文造诣后，他的战斗风格也越来越明显了。
但凡是能远程打死的，他绝不近身打斗。
方相一跟罔象战作一团，这个怪物一般的生灵肉身之力很强，是十万斤气力那一个级别的。
石毅在观战，但也没有真的袖手旁观。
一只三足金乌从他的袖子里飞出，飞到半空后越变越大，化为太阳，悬挂在高空中。
四周温度骤然拔高，太阳随着罔象而动，好似锁定了他一般。
“我的坠空一剑，你偷学我！”
一颗鸟头从乾坤袋中钻出，金色鹏鸟看向天上的太阳，啧啧称奇。
金色鹏鸟也不是普通之辈，石毅这一手，不单只是金鹏法和金乌宝术的结合，更是深得他所悟剑式真意。
“看一眼就会……”金色鹏鸟还想说什么，却被石毅按回乾坤袋中。
因为他感受到了数股强劲气息过来了。其中有几道，似曾相识。很快，罔象和方相一也察觉到了。
一颗玄珠，绽放无尽光华。
罔象卖了个破绽，强拼着被方相一手中铜戈划伤，突围而去。
天空悬着的太阳没有落下，这片昏蒙的地带染上一层璀璨金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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