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高澜星表情有一秒碎裂，他扯了扯嘴角，打字道：“百闻不必一见。”
岚枫收到这条消息笑到捧腹。
论恶心人，他称第一，没人敢称第二。
……
翌日。
林沫沫来到约定好的地方。
她面前就是一片湖，身后是寺庙。
湖对岸是一个公园，有不少孩子和随行的成年人在游荡玩耍。
九点半。
高澜星不多一秒不少一分的站到她身边：“没想到事情发酵到现在你还会找我，柳恋依已经失去了对付你的能力，你就算是想和我合作也已经没必要了。”
“傅时琛如果约你吃饭，你留心一点。”林沫沫并没有看他。
“哦？”高澜星失笑，眼眸中藏着春季的阳光与微风，“这算是给老朋友的一个善意提醒吗？”
“我不希望我深爱的人变成罪犯。”
“他想用对付岚粟的方法来对付我吗？”高澜星眯着眼看湖面，他突然伸手，像变戏法似得拿出石子击打湖面。
石子在湖面上跳了四五次才沉入湖底。
林沫沫错愕侧头：“你也知道岚粟的事情？”
高澜星又拿出一个石子，再次打出水漂，可惜，这次只不过三下石子就沉入湖底。
他笑着耸肩：“傅时琛的什么事我不知道呢？比起一个深爱他的人，你不觉得身为敌人的我才更应该更全面的了解他吗？”
“……”
“你来应该不光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吧，应该是想用这件事卖我一个人情，然后让我说一说我是怎么杀了傅家那老太婆的？”
“你就不怕我录音？”
“死无对证，就算我公然承认我杀害了老夫人，警察也需要立案侦查检察院才能逮捕我，可是很可惜，他们不会大费周章的，因为没有任何证据。”
林沫沫叹气：“我没有带录音笔，这点最基础的信任，如果你和我都没有，那么今天我们就可以散了，不必谈下去。”
“你选在这里，我就相信你没有带录音笔。”
“所以呢？打算告诉我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高澜星直接在草地上坐下，“她是一个光面堂皇的人，既不想要我这个野种又不希望我这个野种闹事，所以这些年我受了她不少照顾，我杀她不过是因为她求死而已，她主动来找我，还是在空无一人的天台上，她就是希望我的双手沾满罪孽，好让我承受着杀人犯的压力度过一生，可惜，我认为她该死。”
“如果不是她跟江瑛，我的母亲就不会如此，我更不会成为一个像孤儿一样的孩子，傅时琛一出生就拥有一切，甚至不过十二岁就有杀害岚粟的能力，我呢？我十二岁还在想我该怎么在高家活下去，同是一个爹生的，为什么待遇这么大？”
“整个傅家，但凡有一个人愿意给我一点点关怀，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。”
“我知道你报复他们的理由，只是没想到你会杀人。”
高澜星笑着摇头：“还有比杀了他们跟好的报复方式吗？一个你曾经认为蝼蚁一般的人，却反手将你杀了，这不是最好的爽文男主剧本吗？”
林沫沫沉默。
“被我吓到了吗？”
“我只是在想，如果当时，我没有站在傅时琛那一边，与唐婉一样可以信任你，会不会就没有今天了。”
“唐婉……”高澜星喃喃自语的念叨这个名字。
曾经爱过他的人他都记得很深。
唐婉曾经毫无保留的爱过他，只可惜，她不是一个适合在他身边的人，她按部就班的生活可以过得很好，他没必要拉她下水。
或许，正是因为他对唐婉有过动心，才会舍不得将她拉下水。
“我听说唐婉要和向竹结婚了，到时候我会送上一份大礼，也算是最后的仁至义尽。”
林沫沫看着身边人，并没有觉得有陌生的感觉。
反而。
她觉得这个人和她最开始认识的高澜星，没有任何区别。
她突然意识到，也许一开始，这个人就是这样的，只是，没有人察觉，没有人愿意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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