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见过如此沮丧难过的程璟之。
“都死了……”
沈茉喃喃而语，像座雕像一样站在急救室门前，她觉得这样不行，她必须做点什么，可脑子就像凝固了一样，怎么也转不动。
三爷你的车是不是没锁？
沈茉狠狠的在自己胳膊上掐着，直到掐出血丝，才放开手。
而后，她再次抓住了程璟之的肩膀。
“三爷，你什么时候知道出事的？”
沈茉的声音有股出奇的冷静，她现在别无选择，却也能理解程璟之的崩溃与绝望，到底，他还是放不下闻昭。
所以，沈茉觉得也许事情并不像程璟之说的那般糟糕，他们的人分散在各处，想要一网打尽，却也要费些功夫的。
程璟之被沈茉的冷静感染，情绪稍微平复了几分。
“今日晚饭时，我从程家的渠道得知大连发生爆炸，本打算通知你们庆祝一番准备接应常青他们，却不知……仙乐宫，风和巷，还有杨柳街的杂货铺，同时被人袭击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直接去了仙乐宫？”沈茉直接打断了程璟之的话，她必须知道先后顺序。
程璟之从悲伤中回过神来，点了点头。
“我怕小昭出事……”
“你只看见仙乐宫的人都死了对不对？”
程璟之又点了点头。
“他们手段极其残忍，要不是小昭有功夫在身，怕是……”
“三爷你的车是不是没锁？”
沈茉再次打断程璟之的话，还在他肩上使劲掐了一下。
程璟之愣愣的再次点了点头。
“好好照顾闻昭。”
沈茉拍了拍程璟之的肩膀，站起来，脚步匆匆的跑下了楼。
一直到沈茉消失了一阵，程璟之才回过神来，沈茉问他的车锁没锁是什么意思？难道她要开车？
她好像不会开车。
沈茉确实从未自己开过车，她有限的学过几次，都是常青或者闻昭陪着她开的，她还有好几次差点撞墙。
可现在没办法了，她必须一个人开。
坐上驾驶座，沈茉再次在自己胳膊上使劲掐了一下，她一定要冷静。
用了好几次，沈茉才在没撞到医院大门的情况下开了出去，一到马路上，沈茉便踩住油门，一路狂飙而去。
好在这个点路上行人已经没有几个了，不然怕是一路上要撞飞不少。
沈茉的第一个目标，是苏玉林今晚唱大鼓的李园。
不知道他现在回去没有，一般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路上，闻昭遇害的消息可能还未传到他那。
匆匆赶到李园，沈茉发现这里的各种曲艺场子都已经散了，园子里的人正在打扫卫生。
沈茉随便抓了一个人，问今晚李园有没有发生凶杀之类的事件，那扫地的见沈茉打扮不俗，也不敢翻白眼，可言语间却是对沈茉说他们园子里有凶杀这事不满。
“苏玉林呢？他在哪？”沈茉又问。
这下那扫地的精神了，苏玉林可是他们园子里的招牌，不知多少阔太太就为了看他才来的，可那苏先生一向对人不理不睬，这位太太难不成也是想勾搭他们苏先生？
“苏先生已经走了一会儿了，太太您还是赶明儿再来吧。”
“谢谢。”沈茉扭头上了车便加速开跑了。
那扫地的还咂嘴，现在的阔太太了不得，勾搭个人都跟打劫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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