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货物本来就沉,也许是高镇自己体力耗尽,搬开这箱子比他想象中还要困难。不良人的脸越涨越红,淡色的瞳仁周围浮起一根根血丝。
“你弄错了阿爹……我对……你其实……一点兴趣都没有……我要抓的是周问鹤……你……不过……是刚好挡在我的路上。”高镇看了他父亲一眼,这一眼让后者几乎气的晕厥过去,过去无数次,高涛从他儿子眼中看到过恐惧,仇恨,顺从,困惑,痛苦,那些现在都没有了,那淡色的瞳仁里如今只有鄙夷,不留余地的鄙夷。
第一个木箱终于被搬开,高镇又扶住了第二个木箱的边缘,桓有龄在水下翻着白眼,但捕头认为他能挺得住。
“我跟你不一样,阿爹,”不良人朝长生人露出完胜的微笑,“我一直想告诉你,但你听不进去,你知道吗,我不是你那种人。”说罢,他再一次缓缓抬起木箱。
高涛看着儿子背对自己,那傲慢的小畜生甚至不屑于去提防他的父亲。狂怒让长生人险些失去理智。但他知道,再打下去没有意义,他的攻击最多只会让捕头多添一些伤,而他自己则可能错过最后的撤退机会。
“你是个废物!”高涛的吼叫声里充满了力不从心的挫败感。他想要咒骂,想要指责,想要奚落,然而他知道,他已经永远失去了一生中最后一个发泄恶毒的标靶。
高镇甚至没有回头答应他,他惊讶地发现发现父亲的语言暴力在他心中掀不起一丝波澜。最后的木箱也被挪开,捕头将大翁的头抬出水面。
“我也很想你,阿爹。”他冷笑道。感觉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同了,他说不上来那是何处,却又明明白白地知道:
那个孩子走了,躲在回忆中瑟瑟发抖的名捕高镇,终于长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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