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)第二十八章 雪夜照京华(1)_夜阑京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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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点儿什么,还没想好。林骁已端了桂花香片进来,见两人不说话,放下茶杯,小声对何未说:“将军受了伤。”

  谢骛清已来不及阻止,何未被吓了一跳,盯着他。

  “二小姐心疼心疼他,别生气了。”

  林骁立刻出去了。

  “为什么瞒着我?”她没了吃醋的心思,要找他的伤处。

  谢骛清轻轻抓住她的腕子:“不严重。”

  在何未心疼又难过的目光里,谢骛清也没办法再藏了,解开的军装,露出里边的衬衫。隔着白色布料,能看到他腰腹上缠绕多圈的白纱布。

  昨夜在北京饭店遇袭,他用这伤换了同僚一命,倒也不算亏。这件事他没想瞒着何未,也瞒不住,只是想养两天伤再告诉她。

  谢骛清见何未眼里泛红,轻声说:“逃避谋杀对我来说是日常的事,没什么要紧的。下次会小心一些。”

  她心疼地看着他的腰腹,如何小心?怎么小心?

  有多少一心为国的人死得不明不白……有人想杀你,日夜地找空子,总有得逞的时候。

  他见何未难过得要命,安慰她:“没有万无一失的防范方法,只要想,他们可以假扮工人、农民和学生,混入任何一个地方。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,什么人都不见,任何地方都不去。既选这条路,就无所谓这些。”

  “你这是在安慰人吗?”她委屈地问他,难过更甚。

  确实,不太像安慰人。

  谢骛清静了静,反而笑了:“来。”

  他想抱她到腿上。

  何未晓得他想淡化此事,轻轻拨开他的手:“你有伤。”

  他拉住她的手,何未怕牵扯到他的伤口,没强行抽手,小心地坐到他腿上,背靠着桌边沿,努力不碰到他的腰腹。

  “昨夜丢了什么在床上?”他笑着问。

  何未没做声……她是故意的,留下那件小衣裳给他。

  “未未似乎习惯落东西在我屋里?”

  “不就这一次。”她小声道。

  “是吗。”他笑。

  他跟着说:“再想想。”

  何未如何想都想不到,摇摇头。估计谢骛清在逗趣。

  谢骛清笑着,没说穿。

  她初到宅子里落下了一个白狐狸围领,没人注意到,老伯就给收起来了。等到谢骛清从天津回来,老伯把狐狸围领给他看,问他是哪里来的。那厅房除了何未就没去过女孩子,还能是谁的。

  何未被他抱着,因见到这伤,更觉召应恪说的对。

  “你准备何时走?”她不想让谢骛清知道召应恪和自己谈过,借由他受伤的事说,“这里不是久留之地,还是尽快回去安全。”

  谢骛清和她对视着,笑着问:“昨夜留了衣裳,今日就赶我走了?”

  “认真说。”她着急。

  他略作沉吟,解释说:“于公于私,现在都不能走。先生病重,也许要开刀手术。我想多留几日,看看情况。”

  说完,他又道:“我们和军阀政府已经谈不下去了。他们在筹备国民会议,我们也在筹备我们的国民会议。为了这个,我也须多留一段日子,尽量获取各界对我们的支持。”

  她轻点头。

  “于私,我想陪你到过年。”他最后说。

  中国人重年节,今年比往年更特殊一些,两人刚定了婚事,他不想急匆匆就走了。

  门外有人笑着问林骁,是否谢少将军见了二小姐,就忘了外头的诸多客人了。

  何未知道他须开门见客,却舍不得放他带伤应酬。

  她两手握着谢骛清的手,心疼地搓了搓,挨在自己脸边。谢骛清用手背贴着她的脸,轻声道:“不难过了,没关系的。”

  谁说没关系。她又低头,握紧他的手。

  “今晚广德楼那局走完,我去你院子住,”他将军装外衣扣上,挡住了内里的衬衫和白纱布,微笑着说,“不过今天有伤在身,只能抱着你睡一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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