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任何人会拒绝选择马海毛毛衣。
可余长乐知道，真正的马海毛产量少，价格昂贵，以曹永旺的销售环境应该不会进那么贵的衣服来卖。
所以眼前这批“马海毛”毛衣很可能是仿马海毛织成，就是更常见的腈纶，不过采用的是腈纶膨体纱的材质，都是蓬松风格，价格却要差好大一截。
既然心里有疑惑，这些事情还是提前问清楚好，要是价格和货物不匹配，说不定余长乐辛辛苦苦卖完还倒亏不少。
曹永旺接到余长乐的电话很是热情，言语间颇有些自得：
“小余呀，收到货了吧，嗰个毛衫我都俾你寄咗卅件，唔使同我客气（那个毛衫我都给你寄了三十件，不用跟我客气），放心卖，保准人人都想抢！”
余长乐听着他的羊普莫名亲切：“收到了，谢谢曹老板，这毛衫看着确实不错，不过我想先确认一下这毛衫的材质，虽然看着有点像，但应该不是马海毛吧？”
曹永旺是真心佩服余长乐，这么小的年纪咋啥都知道，知道马海毛这种材质都已经够惊人了，她居然还能分辨出仿货。
他已经是安了心要和余长乐建立长期合作伙伴关系，这时候余长乐这样问，他就更不可能说假话。
“小余你真系犀利呀，连马海毛都知道，这款毛衫用的系仿马海马，真的马海毛太贵啦，大家买不起的！”
听曹永旺认得爽快，余长乐心里反而踏实，既然是仿的，那成本价应该就贵不到哪儿去。
“曹老板，这款毛衫我要了，价格多少？”
做生意就是这样，曹永旺爽快，余长乐也爽快，既然曹老板都没有试图以假乱真地给她报高价，她也就没必要拿乔打骨折。
“这个价格便宜到超出你想象，你进来卖一定不吃亏啦，看上去辣么高级，结果只要十三块，你说是不是超值！”
十三块这个价格的确令余长乐心中一动：“行，十三就十三，货款晚一点汇给你。”
曹老板这么大方直接把毛衫给她寄了过来，余长乐也就不打算和他再讨价还价。
“行啦，记账都OK啦，下次来进货一起算，省点手续费啦！”
经过这件事，余长乐越发觉得曹老板这个人还算一个比较靠谱的合作者。
首先进货的眼光不错，同在一个市场，他摊位上的衣服总是比其他摊位上的衣服好看时髦一些；
其次对质量有要求，说明他不是只看到眼前利益，而是有把生意做大做强的打算；
第三通过这几次的接触，他也算是向余长乐展示了他的诚意，余长乐对此表示认可。
综上所述，终于曹老板在余长乐这儿算是挂上号了。
八零年代的羊城对余长乐来说是人生地不熟，既然现在有了曹老板这个她认可的合作对象，以后再有什么赚钱的合作机会，余长乐当然会想着他。
此时，她心里已经想好了长乐服装店一九八零冬季第一场营销活动的主题——
暖冬送臻礼，花开蝶自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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