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你们夫妻两个当家。
明秣确实不够机灵,但重担压在身上,不得不机灵起来。幸好有你在,你又做过先知梦,倒能帮他一二分。
俗话说,好记性不如烂笔头。那先知梦,也不是夜夜会做吧?
不如回头,你将梦里所见所闻写下来,尤其是朝堂大事,或你在梦里听过只言片语的,都写下来,给明秣看看,或能从中窥探到一二机缘。
这些事,你也尽可告诉你娘家,有国公府扶持,你父亲兄弟想必仕途越加顺畅。
不过,先知梦的事,不宜过多外传,以免给你带来危险,这点,明武媳妇她们应是提醒过你的,我就不多嘴了。”
说罢,容氏就含笑望着王蘩,等着她回答。
王蘩抿唇笑笑:“太太高瞻远瞩,深谋远虑,想的都是家族百年之计,我听太太的。回头我就写了,与六爷计量计量。”
容氏松开她的手,笑道:“好!我没看错你。他们父子脑子不好使,你公爹这辈子没指望了,我呀,以后就盼着你与明秣相互扶持,光耀门楣。
我也累了,你与明秣也回去歇歇。这几日,老太爷老太太正生气,你们少出门,待甘禄堂那边说去请安,便说明无事了。”
王蘩一一都应了,起身行礼,与施明秣一起告退。
从福绥院出来,她忙掏出帕子,擦了擦脸上的冷汗。
这婆婆不愧是当年在边关守后方粮草,被敌人抛入河里失踪,最后还能从大山里跑回京城的女人。
当真好生厉害!
面对容氏,比面对郑氏,还令人心惊胆战。
郑氏也算见识颇广,但一直不顺心,现在快被逼成泼妇了。
容氏也一直不顺心,但王蘩从未见过容氏失态、撒泼。
若非她知晓,容氏并非那阴狠毒辣的人,她都怀疑老太爷寿辰这一局,是容氏设的。
王蘩心头慌乱。
婆婆越厉害,她越怕东窗事发,越发想早早脱离施家。
只求上天保佑,龚璇作恶多端,让她晚一些重生。
施明秣问:“你在做什么?”
王蘩双手合十,求神仙菩萨保佑自己,闻言便不耐烦道:“太太这样聪慧有远见,我求菩萨保佑太太长命百岁呢。”
施明秣哼道:“在太太面前,你对我可不是这态度!”
王蘩冷笑:“那是给你几分脸面,你若不要,下回不给了!”
施明秣一下不吭声了。
夫妻二人陷入头脑风暴中。
一个思考未来接替二叔做大将军,惶恐如何承担起重任,一个思考何时和离出府,过上夫贤子孝的美好日子。
福绥院里,丫鬟们撤去屏风。
施明奎正躺在屏风后的软榻上。
施明辰正郁闷母亲说光耀门楣时,只对六哥说,半句没提他,好像他多是个废物似的。
乍然看见施明奎,他吃惊问:“四哥,你什么时候来的?你,你偷听我们说话?”
容氏骂道:“自家人,什么偷听不偷听,你说话过过脑子!”
施明奎面色淡淡的,声音淡漠不起波澜:“老六和老七,难堪大任,野心,智谋,一样没有。得多磨炼磨炼。母亲,若祖父提起,就让老七去边关,助二叔守边吧。”
施明辰面红耳赤,食指在膝盖上画圈圈,嘟囔道:“我也没那么差劲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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