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,虽说日久见人心,但她对刘莲的印象还不错。
梅妍打开摆设般的竹门,微微笑,顺便行了常礼:“马川大人,您进晚食了么?要进来坐一下么?”
马川比梅妍高了整整一个头,没有表情的马脸堪比木雕,偏偏眼神锐利令人很不舒服,只是注视着她,一言不发。
梅妍抬头打量马川,毫不在意:“大人,您有什么事尽管说。”
马川声音平直地问:“产妇临盆娩出死胎,稳婆说是胎死腹中,产妇却坚持说是稳婆谋害死的,如何判断?”
梅妍微一皱眉:“将孩子放入水中,胎死腹中的会沉底,浮起来或者半沉浮的多半是娩出后才死的,再结合孩子身上有无外伤、口鼻部有无污秽和瘀痕等作判断。”
“为何?”马川又问。
梅妍虽然对马川没什么好感,但是好歹他昨晚站了自己一次,所以解释得很有耐心:
“胎儿在母亲子宫里是不呼吸的,肺处于压缩状态,像个实心肉团,所以会沉底。脐带断开,肺部立刻扩张吸入空气,所以会浮起或半浮。”
马川又上下打量了梅妍一次,居高临下:
“倘若你稳婆当得足够好,盖过俞婆,就可以成为县衙检验女犯的稳婆,检验女犯没有酬劳,但每个月的税赋可以减半。倘若一个月检三名女囚,当月税赋全免。”
梅妍的眼睛一亮:“怎么样才算盖过俞婆呢?”
马川大步流星地走了,速度之快超出想象。
梅妍叹气,好歹回答一下再走嘛,观察马川的背影、走路的仪态、说话语气、没有表情的木雕脸,他不会是人工智能吧?
乱想什么呢?!
梅妍甩掉怪念头,往里屋走,差点和刘莲撞上。
“梅姑娘,马仟作从来不和人说话的,他已经主动找你两次了……”刘莲说得既兴奋又苦涩,自己和梅妍根本没法比,哪里都比不上。
梅妍拍了拍刘莲的肩膀打趣:“硬梆梆的像木头人一样,我可受不了。”
“他才不是木头人,他……”刘莲在梅妍局促的眼神里,又一次红了脸。
“行啦,我知道他是你的大英雄。”梅妍笑了,硬梆梆的木头人,大概也只有榴莲姑娘能把他砸出几个小洞,在她看来,他俩绝配。
三人吃完晚食,刘莲抢着刷碗刷锅做所有家务,还替梅妍补好了几件罩衣,说是抵房租。
梅妍和婆婆互看一眼,也就随她去了。
三人赶在天黑前洗漱整理完毕,躺倒在竹榻上。
梅妍白天睡得太多,毫无睡意,奇怪的是,刘莲好像也没睡着,一直辗转反侧。
“刘姑娘,你有心事?”
“梅姑娘,我在清远县找不着活儿,想去其他地方试一下。”刘莲愁眉不展,梅家大度收留不收房租还供了三餐,她再怎么厚脸皮也不能让梅家替自己出税钱。
“你在其他地方有亲戚可以投奔么?”梅妍当然了解刘莲的想法。
“没。”刘莲快愁死了,离开清远县连容身之地都没有。
梅妍很欣赏刘莲的自立自强,但是外部环境太过恶劣,再自强也没法子,忽然有了主意:
“明日起,你告诉我县里即将临盆的孕妇,每位孕妇家里有几口人,都是做什么的,人品如何,有没有什么恶疾……”
“不白说,介绍一位我给你五文,怎么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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